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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山深处

第二节 死对头

(一)

透骨冰冷的雨丝噬咬着臊热的耳朵,烟尘与雾汽在风的驱使下,深海波澜般起伏不定,已经听到不枪声,甚至连空旷山野间久久回荡的**也不知所终,心头的恐惧顿时被身为八人之首的班长职责所代替。

“还有人吗!”

陈诚摘下累赘的单目夜色仪,大声呼喊。没人回应,也没有突如其来凌利精准的子弹。他翻过身来,仰躺着,紧张地喘了一口气。敌人已经走了吗?想着,抬起因数日前右胸受过刀伤而至今仍隐隐作痛的右臂,朝天扣了两枪,右臂撑起整个身体,“哪个还活着给老子回一声!”愤怒与耻辱让这个二十出头的曾经的大孩子吼出军人应有的铿锵。

“有……有”、“班长——我活起,我在”、“敌人跑了吗”,一声、两声……三声!都是活生生的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还活着,至少还有人活着。

时间缓慢地流动,昏乱视野里显露出一条条身影。昆明籍新兵怔怔地站立许久,“陈哥……我在”,面肌痉挛不已,倏地扑进陈诚的怀里,号啕大哭起来,“陈哥……我还活起,我还活起!”

“班长,班长!”剩下的人都围了上来,像见到了救星,紧紧抱着,将陈诚压得喘不过气来。根本就无须看清他们的面孔,剩下的都是新兵,唯一的老兵只有陈诚一个。

陈诚使出吃奶的劲甩开那一副副惊魂未定的面容,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
烟雾趋渐散下,一幕难以承受的悲痛呈现眼前:上等兵机枪手双手紧握着班用机枪,一动不动;上等兵榴弹手侧倒在地,一手攥着身旁一名列兵的领章,保持着竭力拉过来的姿态,已无力回天;还有人,胸口上露着三个大窟窿,弹壳散乱一地,张大的嘴里仿佛还在唤喊着什么……

八个人死了四个,都没有看到敌人,更不知道敌人有多少,就在等待、救援、无助与颠狂中被冷冷的子弹夺走了生命。

陈诚放下自己的步枪,轻轻地抚摸机枪手的额头。他轻轻地抽出班用机枪,摘下两个备用弹鼓,背对着幸存三名年轻战友,一字一句说道,“四连九班,还有人。四连九班还有人!”

“四连九班还有人!”

“四连九班还有人!”

“四连九班还有人!”

三名士兵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恐惧二字,他们捡起烈士们留下的子弹,塞满了仇深似海的胸口。耻辱是一把双刃剑,能让人一蹶不振,也能让人知耻后勇。对于每一名活着的军人,尤其是中国军人而言,唯有也必定只有后者。有被打败的中国军人,没有被打垮的中国军人。

“在我们的地盘上打完就跑,没门!追,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,”陈诚咬紧牙关,厉声说道:“从今天起,四连九班多了一个死对头。你们给我记住——要死也得咬断了他们喉咙才能死,海——豹——突——击——队。”

(二)

三月末的**山脉主峰,岛内其它平坦地带应有的温和在此荡然无存,在助纣为虐的阵雨侵袭下,呜咽山风带着寒气与血腥余味,一阵阵灌入ID团临时指挥所的帐篷里。

“继2号侦察组在44号区遇难后,四连九班在进入15号地区时也中了埋伏,四死一伤。据初步分析,两次袭击中敌方的战术特点与装备特征都基本一致,我想他们规模不超过十人,应该不会分兵。是同一拨人。”

参谋长段理面色凝重。敌人身陷重围,却反客为主,还连续两次成功地伏杀了我搜捕单位,任何一名指挥官很难接受如此沉重的现实,压力更不言而喻。

肖杨只骂了一声娘,抬起手表瞄一眼,“时间相隔不过38分钟,他们的山地行军速度还真快。明知道身陷重兵包围之中居然还有胆子咬上几口,就不怕暴露行踪动向?”

吴品动了动嘴唇,打破惯有的沉默,“毕竟是海豹突击队,客观地讲,那是A国最优秀也是经受过无数次实战锤练的敌后渗透作战部队。”

“如果每支搜捕分队都在排级规模,ID团还在休整中能抽出几个排?不行,粒度太大,更容易被钻空子。”肖杨自言自语,屡次否定脑海里的应对策略。

听到吴品轻叹一声。肖杨抱怨道:“这不是熊与狐打架,而是犀牛跟蚂蚁。恕我直言,ID团目前的战役决心是阻止敌人夺取机场,不是漫山遍野捉特务。上级应该派专门的精干单位来办这档事,不但要重视,还要与相应领域对口。”

吴品若有所思道:“各级特战单位的职能与工作方向仍然要为正面战场服务,战区总部不能为了一个模糊的‘邹鸟’或飘忽不定的‘海豹’而出动直属特种大队——他们还有更迫在眉睫的任务要做,况且这还只是行动层次上的,专业指挥与资源协调同样不能随便让情报部哪个科室来临时承担。需要一个部门和直属的行动部队,一个有针对性的、长期的部门……”

“等组建这个部门,‘大象’早就暴尸野外啦!”肖杨愤懑道,“我不是不愿意接这档子事,ID团好歹也是千把号人的战术兵团,不能让几个鬼子折腾着转啊。正面战场的阻滞计划弦上待发,我不得为全局着想。”

吴品莞尔一笑,“幸好来的是我,不然像你这么顶撞上级、目无法纪的团长早连降几级了。也许……”身子微微一震,若有所思道,“上级压根就不指望派一个专案小组能彻底解决此事,也许我只是来打前站的。”

“啊?您说战区总部把情报部门二把手和那个牛气冲天的**上校专家派下来就是来玩的?”

“一、先探听虚实,再对症下药;二、ID团休整期间也不能无事可做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肖杨无语。

帐帘掀开,司马玲玲走进来,一改往日傲色,急促直奔吴品跟前,递上一个文案,声带微颤道:“**电”。吴品面色肃然,接过文案便坐到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拆开。

肖杨注意到:文案袋是蓝色的,还有封条。脑海里电光火石一闪,蓦地想起数年前似曾熟悉一幕……蓝色密令!

良久,吴品点燃了文案,一片一片地捻碎,起身面对肖杨和段理,悠悠说道:“上级对此事极度重视,已经做了精心的安排。”

段理为之一震,肖杨茫然而视。

吴品继续说道:“刚组建一个隶属于**二部,派驻第八战区司令部的特工局,顾名思义,配合战区部队专门打击‘雏鸟’这一类敌人的。哦,我代理局长职务——这些都不是绝密级别,正式下文时团级以上单位的领导人都有知情权。”

肖杨哈哈一声,夸张地握住吴品的手,“您又升官啦,好好好。这档事有主啦。”

吴品露出诡异的笑容,“蓝色密电提到的是该局的核心人员情况……你,要不要听听?”

“打住!内部编制目前肯定还是绝密内容,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密级。您想蹲班房我可不想,嘿嘿,仗还没打完呢。”肖杨连忙摆摆手,一本正经道,“不可能有我吧?我只会打仗,您以前在广州时不是早定论我不是那块料吗?”

吴品突然想起了什么,沉思片刻,缓缓抬起手来拍拍肖杨,“等你见到他,就不再是秘密了。快了,就这几天。”说罢,走出帐篷。

肖杨一把拉住司马玲玲,调笑道:“美女啊,吴**神秘兮兮的什么意思。”

司马玲玲连忙甩开手,嘀咕道:“我哪知道,知道了也不告诉你。不就几天时间吗你就等着喜出望外吧。我出去接人去。”

肖杨怔怔地傻站着,只听见帐外远远地传来车辆减速时的刹车声,心中疑惑:来的又是什么神秘鬼怪的人?

(三)

为团部临时指挥所坦负随行警卫任务的警卫连一排栖息地,操着广西腔的一班长阿流正跟方排长谈话。

“上次要不是小昆明发威,那母的也许就跑掉了。”

“嗯有出息了,到四连直接就当副班长,立的可是二等功呀——以后四连再不会小看我们警卫连出去的人了。”

“听作战股的说,今天他都带人上山了,我真想去帮帮忙再捉个A国鬼子。上次……”

“还说上次。上次你阿流不就捉了个一米九的吗?还奚落了人家陈诚一顿。”

“排长,那时我……”

“快看,那些人拿的枪怎么这么怪。”

方排长打断对话,正向刚上山停靠在不远处的几辆越野吉普车望去。

阿流一边观察一边说,“81杠、85狙、95轻……奇怪,连俄罗期AH94都有……全是万国牌嘛,这里有民兵?”

“笨蛋,民兵没肩章。耶,有女的!三、四个。你看那少校。”

“连少校也是母的?都涂着迷彩油看不出来啊。”

“操,那鼓囊囊的是什么……嗬,看起来最多三十岁,不对,不到三十,处女身材!”

“瘦了点,不过没那牛气冲天的司马上校性感。”

“你懂个屁,这叫流线型!紧绷绷的,吹弹可破。”

“排长,母少校拿的81杠好像改过。”

“嗯,改得都不像81杠了。连战区特种大队都不准改枪的。阿流,咱哥俩开眼了,那是**直属的。”

“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啊,我留个影。”

说着,阿流摸出身上的防水照相机。他经常执行侦察任务,所以配发有相机。

“不要拍!”方排长伸手阻止。话音未落,阿流便惨叫了一声,相机脱手而出,掉进泥水里。

阿流裂着嘴**一声,捂着疼痛的手背,暴跳起来,“排长,早说好不准打手的。”

“谁让你乱拍照的。”

一个女声凭空冒出来,生生堵回方排长尚未出口的解释。

“首长……首长好,”阿流拧过身便明白了,是那位“流线型”女少校打的。

女少校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刚打过阿流的小石子扔给方排长,“你的嘴以后放干净点。”说罢,扬长而去。

阿流和方排长直愣愣地插在原地,半天没缓过劲来,心中一阵怵然:这么远都能听到,还能用石头百步穿杨,活见鬼了……

(四)

新任第八战区司令部特工局局长吴品大校站在ID团临时指挥所帐篷外,目视一名身材窈窕、面涂迷彩油的年轻女少校带着几名高矮不等、军衔更差别甚大的战士不紧不慢地向前来。

司马玲玲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行动处的,他们是第一拨,先来解决山上那伙敌人。行动处处长后天到。”

“你下去后要尽早解决技术处尚缺的人员和装备。”

“是,”司马玲玲转身向一辆守卫严密的越野指挥车走去。

女少校走近来,敬礼道:“局长同志,‘蝎子’前来报到,先头分队已集结完毕,请指示。”

“他还在云南?”

“是的,上级给了三天时间回云南探亲。他明天就跟14军装备处的一块飞过来,后天到这里。”

“病情怎么样。”

“心理医生说只是性情有所改变,精神状态很正常,不会影响到工作。‘雪狐’还在北京,选招后续的行动队员。”

“警卫连一排旁边的两个帐篷是你们的,若无必要不得与外部接触,行事要低调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蝎子转身离去,背对着遥远的东方,云雾萦绕不散,依稀隐藏着许多的故事,正待人细细道来,拨云见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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